文/陈丹燕
我看到一封中学女生写来的信。她说,如果莫扎特还活着的话,她就要嫁给他。她大大的字,用蓝色的圆珠笔写在练习本的纸上,看上去一往无前、勇敢而温柔的样子。 继续阅读
文/七堇年
她常说的话是,只要你让我高兴了,什么都好说。
我便回她道,姐姐,你这语气可是地道的嫖客。
她就像猫一样地笑,鼻梁上挤出媚人的小皱纹,有时候往死里拍我,有时候再回嘴开涮我两句。
——我原以为,我们可以就这么插科打诨糊涂过一辈子的。一辈子跟在她身边就好。 继续阅读
文/星新一
黑社会的强盗们聚集在一起,商议着下一步的行窃计划。
“真想痛痛快快地干它一桩震惊社会又成功无疑的大买卖呀!”
一个歹徒异想天开地说,谁知这个集团的首领接着他的话爽然应允道:“说得对!我也一直这么盘算着,现在想出了些眉目,大伙准备一下吧,我要干活了。” 继续阅读
文/杏林子
朋友即将远行。
暮春时节,又邀了几位朋友在家小聚。虽然都是极熟的朋友,却是终年难得一见,偶尔电话里相遇,也无非是几句寻常话。一锅小米稀饭,一碟大头菜,一盘自家酿制的泡菜,一只巷口买回的烤鸭,简简单单,不像请客,倒像家人团聚。 继续阅读
文/毛姆
我在见到凯兰达之前就有点不喜欢他。
第一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,横渡太平洋的航线非常繁忙,客舱是很难预订到的。我很高兴,弄到一个双人客舱,但当听到同伴的名字时,我就有点灰心了。“凯兰达”,这使我有一种在空气窒息不流通的房间里的感觉。想起在这14天的旅途中(我从圣弗兰西斯科到横滨),将和这个凯兰达共用一间房,我就感到不舒服。我讨厌他的名字,要是他叫史密斯或者布朗什么的也好一点。 继续阅读
文/巴金
一个多月前,我还在北京,听人讲起一位艺术家的事情,我记得其中一个故事是讲艺术家和狗的。据说艺术家住在一个不太大的城市里,隔壁人家养了小狗,它和艺术家相处很好,艺术家经常用吃的东西款待它。“文革”期间,城里发生了从未见过的武斗,艺术家害怕起来,就逃到别处躲了一段时期。后来他回来了,大概是给人揪回来的,说他“里通外国”,是个反革命,批他,斗他。他不承认,就痛打,拳打脚踢,棍棒齐下,不但头破血流,一条腿也给打断了。批斗结束,他走不动,让专政队拖着他游街示众,衣服撕破了,满身是血和泥土,口里发出呻唤。熟悉的人看见半死不活的他,都掉开头去。忽然一只小狗从人丛中跑出来,非常兴奋地朝着他奔去。它亲热地叫着,扑到他跟前,到处闻闻,用舌头舔舔,用脚爪在他的身上抚摩。别人赶它走,用脚踢,拿棒打,都没有用,它一定要留在它的朋友的身边。最后专政队用大棒打断了小狗的后腿,它发出几声哀叫,痛苦地拖着伤残的身子走开了。地上添了血迹,艺术家的破衣上留下几处狗爪印。艺术家给关了几年才放出来,他的第一件事就是买几斤肉去看望那只小狗。邻居告诉他,那天狗给打坏以后,回到家里什么也不吃,哀叫了三天就死了。 继续阅读
文/林清玄
有一个中年人,年轻时追求的家庭事业都有了基础,但是却觉得生命空虚,感到彷徨而无奈,而且这种情况日渐严重,到后来不得不去看医生。
医生听完了他的陈述,说:“我开几个处方给你试试!”于是开了四贴药放在药袋里,对他说:“你明天九点钟以前独自到海边去,不要带报纸杂志,不要听广播,到了海边,分别在九点、十二点、三点和五点,依序各服用一贴药,你的病就可以治愈了。” 继续阅读
文/[英国]雅各布斯,译者:施竹筠
外面,夜晚寒冷而潮湿,但在雷克斯纳姆别墅的小客厅里,窗帘下垂,炉火熊熊。父子俩在下棋,父亲以为棋局将发生根本的变化,把他这一方的国王推入危急而不必要的险境,这甚至引起了那位白发老太太的评论,她正在炉火边安静地编织毛活。 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