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度归档:2015年01月

江南的冬景 郁达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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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在北国过过冬天的人,总都道围炉煮茗,或吃煊羊肉,剥花生米,饮白干的滋味。而有地炉,暖炕等设备的人家,不管它门外面是雪深几尺,或风大若雷,而躲在屋里过活的两三个月的生活,却是一年之中最有劲的一段蛰居异境;老年人不必说,就是顶喜欢活动的小孩子们,总也是个个在怀恋的,因为当这中间,有的萝卜,雅儿梨等水果的闲食,还有大年夜,正月初一元宵等热闹的节期。 继续阅读

在生活面前 高尔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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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高尔基

在生活面前站着两人,两人都对生活不满,于是生活问他们:“你们对我期待什么?”

其中一位疲倦地说道:“你本身的矛盾太残酷。这使我感到愤懑。我的理智无力理解你的直谛。在你面前,我的心灵里是一片莫名其妙的昏暗。我的意识告诉我,人是万物中最优秀的……” 继续阅读

夜雨扬州千年梦 叶延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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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叶延滨

对扬州最深的印象,是梦中的扬州雨,雨中的扬州梦。

主人说,到了老扬州了,不要住酒店宾馆,走老街,进老院子,住住老房子。果真是青砖青瓦的老街,窄窄的小巷从戴望舒的诗行里铺过来,高高的门牌坊,上书“长乐客栈”四个大字。灯火朦胧,花影摇曳,空气中透出一种古木和泥土的气味,让人想起陈年的普洱,浓浓的夜色中浸润着岁月的墨香。立在土里的青砖砌成小道,夜色藏去花园的七色花彩,草木沁人的清香显出一派宁静。池塘不大,足够灯火闪烁,电灯放在旧式的灯笼里,也就放低了身段,像烛火悄然为人指路。我和散文家王巨才先生住一个小院,一进三间的青砖大屋,中间的堂屋是共用的客厅,我们分别住进两侧厢房。进了卧室,全部摆设都是清式家具,让人想到当年的富商之家,只是比当年多了全套的电灯、电话、电视、互联网和崭新的卫浴。 继续阅读

写字 梁实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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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梁实秋

在从前,写字是一件大事,在“念背打”教育体系当中占一个很重要的位置,从描红模子的横平竖直,到写墨卷的黑大圆光,中间不知有多大勤苦。记得小时候写字,老师冷不防的从你脑后把你的毛笔抽走,弄得你一手掌的墨,这证明你执笔不坚,是要受惩罚的。这样恶作剧还不够,有的在笔管上套大铜钱,一个,两个,乃至三四个,摇动笔管只觉头重脚轻,这原理是和国术家腿上绑沙袋差不多,一旦解开重负便会身轻似燕极尽飞檐走壁之能事,如果练字的时候笔管上驮着好几两重的金属,一旦握起不加附件的竹管,当然会龙飞蛇舞,得心应手了。写一寸径的大字,也有人主张用悬腕法,甚至悬肘法,写字如站桩,挺起腰板,咬紧牙关,正襟危坐,道貌岸然,在这种姿态中写出来的字,据说是能力透纸背。现代的人无需受这种折磨。“科学”已经废除了,只会写几个“行”“阅”“如拟”“照办”,便可为官。自来水笔代替了毛笔,横行左行也可以应酬问世,写字一道,渐渐的要变成“国粹”了。 继续阅读

百合花 茹志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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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茹志鹃

一九四六年的中秋。

这天打海岸的部队决定晚上总攻。我们文工团创作室的几个同志,就由主攻团的团长分派到各个战斗连去帮助工作。

大概因为我是个女同志吧!团长对我抓了半天后脑勺,最后才叫一个通讯员送我到前沿包扎所去。 继续阅读

小珊阿姨 严歌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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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严歌苓

小珊阿姨一个人过。一个人去买几两肉,几十根菜,一疙瘩姜大小如足趾。一个人将向里的筋筋瓣瓣剔净,将韭菜一根根理齐,洗个十遍八遍。之后她一个人开始将肉细着均着地剁,剁得缓急有致,听上去像捶小鼓点。于是有人听听便会说:“小珊一个人还不省省心,费那么些事包饺子,不就她一个人吃嘛!”若久不听小珊阿姨的小鼓点,人也会说:“小珊一个人过得到底马虎,老长时间家里连烟都不冒。一个人,总也得吃吧?” 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