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度归档:2016年04月

低调 龙应台

大陆人和台湾人很容易看见香港之所缺,譬如香港的书店很少,二楼书店很小,在品质上完全不能和台北的诚品或金石堂相提并论,在量体上不能和上海或深圳书城来比。譬如香港缺少咖啡馆或茶馆文化,既没有上海咖啡馆那种小资风情,也没有北京酒吧的前卫调调,更没有台北夜店的知识分子“左岸”气氛。 继续阅读

沉默的大多数 王小波

君特·格拉斯在《铁皮鼓》里,写了一个不肯长大的人。小奥斯卡发现周围的世界太过荒诞,就暗下决心要永远做小孩子。在冥冥之中,有一种力量成全了他的决心,所以他就成了个侏儒。这个故事太过神奇,但很有意思。人要永远做小孩子虽办不到,但想要保持沉默是能办到的。 继续阅读

爱和信任 三毛

每次回国,下机场时心中往往已经如临大敌,知道要面临的是一场体力与心力极大的考验与忍耐。其实,外在的压力事实上并不大会于扰到内心真正的那份自在和空白,是可以二分的。

最怕的人,是母亲。在我爱的人面前,“应付”这个字,便使不出来。爱使一切变得好比“最初的人”,是不可能在这个字的定义下去讲理论和手段的。多年前,当我第一次回国,单独上街去的时候,母亲追了出来,一再的叮咛着:“绿灯才可以过街,红灯要停步,不要忘了,这很危险的呀!” 继续阅读

上海人 余秋雨

近代以来,上海人一直是中国一个非常特殊的群落。上海的古迹没有多少好看的,到上海旅行,领受最深的便是熙熙攘攘的上海人。他们有许多心照不宣的生活秩序和内心规范,形成了一整套心理文化方式,说得响亮一点,可以称之为“上海文明”。一个外地人到上海,不管在公共汽车上,在商店里,还是在街道间,很快就会被辨认出来,主要不是由于外貌和语言,而是这种上海文明。 继续阅读

叛逆 杰克·伦敦

“今天我打起精神去上工,求主保佑我不做偷懒虫。如果天没黑我已经死掉,求主保佑我的工作没有毛病。阿门。“

“强尼,你要再不起来,我就不给你一点东西吃!”

这种威胁对那个孩子已经不起作用了。他仍旧不听调动地睡在那儿,尽量地想多迷糊一会儿,就像梦想家追求好梦一样。他松松地握着拳头,像抽筋一样,有气无力对半空中里打了几下。这几下本来是想打他母亲的,可是她很熟练地避开了他的拳头,抓住他的肩膀,使劲地摇晃着他。 继续阅读

卖猪肠粉的女人 蔡澜

家父早餐喜欢吃猪肠粉,没有馅的那种,加甜酱、油、老抽和芝麻。

年事渐高,生活变得简单,佣人为方便,每天只做烤面包、牛奶和阿华田,猪肠粉少吃。

我回家陪伴他老人家时,一早必到菜市场,光顾做得最好的那一档。哪一档最好?当然是客人最多的。 继续阅读

月光里的银匠 阿来

在故乡河谷,每当满月升起,人们就说:“听,银匠又在工作了。”满月慢慢地升上天空,朦胧的光芒使河谷更加空旷,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又遥远。这时,你就听吧,月光里,或是月亮上就传来了银匠锻打银子的声音:丁咣!丁咣!丁丁咣咣!于是,人们就忍不住要抬头仰望月亮。

人们说:“听哪,银匠又在工作了。” 继续阅读

镖爷 冯苓植

第1章

那都是老年间的事儿……

火车道在这西口外一探头儿,三岁的小皇帝就下了台。但甭管内地的世道怎么个折腾,这边城的塞外小天桥却依然独立寒秋。闹市里自有闹市的规矩,外头人趁早别跟着进去瞎掺合。 继续阅读

哭泣的小猫 叶兆言

老猫是小猫的母亲。老猫每次叫春的时候,老唐就预感到事情又要麻烦。这是一场灾难来临的前奏。老唐从来就没喜欢过猫,他讨厌那些被人豢养的畜牲。老猫是老唐的妻子宝玲病故前,九岁的儿子唐人跟人要来的,宝玲的肾不好,有严重的腰子病。住院住了很长时间,医生对老唐说:“把你老婆接回去吧,她的病不会好了。” 继续阅读

阿富的贞操 芥川龙之介

明治元年五月十四日午后,就是官厅发布下列布告的那一天午后发生的事:“明日拂晓,官军进剿东睿山彰义队匪徒,凡上野地区一带居民,应立即紧急迁离。”下谷町二丁目杂货店古河屋政兵卫迁离的空屋里,厨房神坛前,有一只大花猫,正在静静地打吨。 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