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度归档:2015年05月

外婆和鞋 席慕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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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席慕容

我有一双塑胶的拖鞋,是在出国前两年买的,出国后又穿了五年。它的形状很普通,就像你在台北街头随处可见的最平常的样式:平底,浅蓝色,前端镂空成六个圆带子,中间用一个结把它们连起来。买的时候是喜欢它的颜色,穿了五六年后,已经由浅蓝色变成浅灰,鞋底也磨得一边高一边低了。 继续阅读

藏书忧 余秋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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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余秋雨

近年来我搬了好几次家,每次搬的时候都引来许多围观的人。家具没有什么好看的,就看那一捆捆递接不完的书。搬前几星期就得请几位学生帮忙,把架子上的书按次序拿下来,扎成一捆捆的。这是个劳累活,有两位学生手上还磨出了水泡。搬的时候采用流水作业,一排人站在楼梯上,一捆捆传递下去。书不像西瓜,可以甩着来,一捆书太重,甩接几次就没有手劲了。摔破一个西瓜不要紧,摔坏了书却叫人心疼。因此,这支小心翼翼的传送队伍确实是很有趣的,难怪人们要围观。 继续阅读

狗日的粮食 刘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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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刘恒

日后人们记起杨天宽那天早晨离开洪水峪的样子,总找不到别的说法儿。他们只记住了一件事,不知道是不是顶重要的一件事。

“他背了二百斤谷子。”

这没滋没味儿的话说了足有三十年。它显不出味道是因为那天早晨以后的日子味道太浓的缘故。 继续阅读

手 萧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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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萧红

在我们的同学中,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手:蓝的,黑的,又好像紫的;从指甲一直变色到手腕以上。

她初来的几天,我们叫她“怪物”。下课以后大家在地板上跑着也总是绕着她。关于她的手,但也没有一个人去问过。

教师在点名,使我们越忍越忍不住了,非笑不可了。 继续阅读

猫 王小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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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王小波

下午,我回家的时候,看到地下室窗口的栅栏上趴着一只洁白的猫。它好象病了。我朝它走去时,它背对着我,低低的伏在那里,肚子紧紧的贴着铁条。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猫会这么谨小慎微的趴着,爪子紧紧的扒在铁条上。它浑身都在颤抖,头轻微的摇动着,耳朵在不停的转动,好象在追踪着每一个声响。 继续阅读

金大班的最后一夜 白先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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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白先勇

当台北市的闹区西门町一带华灯四起的时分,夜巴黎舞厅的楼梯上便响起了一阵杂沓的高跟鞋声,由金大班领队,身后跟着十来个打扮得衣着入时的舞娘,绰绰约约的登上了舞厅的二楼来,才到楼门口,金大班便看见夜巴黎的经理童得怀从里面窜了出来,一脸急得焦黄,搓手搓脚的朝她嚷道: 继续阅读

最美的徒劳无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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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九把刀

在我们很年轻的时候,心里面就住着一个很喜欢的人。虽然初恋无限美好,我们也总以为它可以天长地久,但遗憾的是,能够和初恋走到最后的,真是屈指可数。所以今天,我想跟各位分享一段没有结果、无法天长地久的、充满徒劳无功的爱情。 继续阅读

诗人黄昏所见 赫尔曼·黑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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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赫尔曼·黑塞

南方的七月,火红的夕阳西沉,闪烁着玫瑰色光辉的山峰,飘浮在蓝色的夏日氤氲中。闷热的原野里,沉重的生命力澎湃,高大肥硕的玉米处处可见,多处谷物也已收成;乡间道路不但湿热,更弥漫着一股浓厚的尘土味,田园里则传来阵阵芳醇、熟透的百花香。绿荫下的大地封锁了日间的热气,村舍金黄色的山墙,在黄昏的序曲中映照着夕阳温暖的余晖。 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