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外的拯救 – 埃里克-埃马纽埃尔·施米特

〔法〕埃里克-埃马纽埃尔·施米特

塞芙丽娜和本雅曼·特鲁扎克身上集合了成功人士的所有优点:年轻、漂亮、被追逐,前途无量。

本雅曼毕业于国立高等行政学院,在卫生部工作,对一些棘手案卷应对自如。人们赏识他思路清晰和不怒自威,赏識他对于所处理案卷的深入理解和他对大众利益的关切。

作为独立记者,塞芙丽娜与多家女性杂志合作,展示她的轻灵与幽默。她那些灵动、清浅的小品文让杂志主编们竞相推崇。 继续阅读

王小波散文-变形记

我躺在床上,看着窗外那夕阳照耀下的杨树,树上的叶子忽然从金黄变成火红,天空也变成了墨水似的暗蓝色。我的心情变得好起来。我从床上爬起来,到外边去。那棵杨树的叶子都变成了红绸子似的火焰,在树枝上轻盈地飘动。从太阳上流出很多金色的河流,在暗暗的天顶上流动。大街上的灯忽然全亮了,一串串发光的气球浮在空中。我心情愉快,骑上自行车到立交桥下去找我的女朋友。 继续阅读

希区柯克短篇散文《粉红女贼》

作者:希区柯克

她是一个在百货公司顺手牵羊的女贼。两年以来,她总在“街上购物中心”作案,但从没被人怀疑过。她的眼睛是蓝色的,充满纯真,一双手灵活敏捷,左肩上常挂着一只皮包,不大,也不校她的行窃技术,就像以快手法变魔术一样,右手做障眼动作,左手下手偷窃。她抓住看中的东西,小指头打开皮包,手一弯,就把东西扔进去,然后再用时自然地一压,将皮包搭扣扣上,一点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。这套手法她进行了长时间的练习。最后她做的完美程度就像天鹅拨水那样。她可以轻松地把袋子在左手臂上滑上滑下,就像赋予了它生命。 继续阅读

唐人自何处来

文/梁秋实

我二十二岁清华学校毕业,是年夏,全班数十同学搭乘杰克孙总统号由沪出发,于九月一日抵达美国西雅图。登陆后,暂息于青年会宿舍,一大部分立即乘火车东行,只有极少数的同学留下另行候车:预备到科罗拉多泉的有王国华、赵敏恒、陈肇彰、盛斯民和我几个人。赵敏恒和我被派在一间寝室里休息。寝室里有一张大床,但是光溜溜的没有被褥,我们二人就在床上闷坐,离乡背井,心里很是酸楚。时已夜晚,寒气袭人。突然间孙清波冲入室内,大声的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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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南方周末新年献词全文,每一次抉择都期待一场苦尽甘来

没有谁想到,为这一年中国人的日常留下最真实画像的,是一份份“流调”。

52岁的绍兴出租车司机,多日里每天跑车20小时;出差徐州的男人,日复一日调试设备,晚上吃麦当劳十分钟度过44岁生日;45岁的南京妈妈,除在机场做保洁外,其余全部是带孩子去各种培训班的足迹;35岁的爸爸,晚上在东莞居住,早上送完孩子后又大巴连地铁赶去深圳打工;沈阳大爷的鸡架子、广州阿婆的早茶、扬州天天麻将馆、云南多位八旬老人旅游到内蒙古额济纳旗,让疫中生活现出地方风情;而瑞丽居民的困顿、伊犁游客的窘迫、西安全城的封控,让人耿耿,有如身受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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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到中年,不过如此

文/俞平伯

人到中年,不过如此什么是中年?不容易说得清楚,只说我暂时见到的罢。当遥指青山是我们的归路,不免感到轻微的战栗(或者不很轻微更是人情)。可是走得近了,空翠渐减,终于到了某一点,不见遥青,只见平淡无奇的道路树石,憧憬既已消释了,我们遂坦然长往。所谓某一点原是很难确定的,假如有,那就是中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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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都有病

作者:朱德庸

我喜欢走路。

我的工作室在十二楼,刚好面对台北很漂亮的那条敦化南路,笔直宽阔的绿荫绵延了几公里。人车寂静的平常夜晚或周六周日,我常常和妻子沿着林荫慢慢散步到路的尽头,再坐下来喝杯咖啡,谈谈世界又发生了哪些特别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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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上的情书 – 林清玄

我捡过一封诀别的情书。

情书上有这样看来普通的句子:“当初是我选择了你,心里明知与你不会长久,还是执着的选择了你。”

“这些日子以来,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一段路。”

“你是一个很好的人,你一定会认识比我好上千倍的女孩。” 继续阅读

一次政变 莫泊桑

色当惨败的消息刚传到巴黎。共和国宣布成立。这次大混乱一直拖延到公社以后才结束,刚开始的时候,整个法国都感到喘不过气来。全国各地的人都在玩当兵的游戏。

针织品商人们变成了代行将军职务的上校;喜爱和平的大肚子束上了红色腰带,神气活现地掖着手枪和短刀匕首;小市民们变成了临时的战士,指挥着成营的乱嚷乱叫的志愿兵,为了摆威风,跟赶大车的一样粗话脏字不离嘴。 继续阅读